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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看完侯孝贤电影我得把脸藏起来

    台湾导演的《好男好女》(1995)是第一部让我看得情绪失控的电影,我只好捂住脸,不让旁边的观众看见,怕引起大家的恐慌。

    影片在两个角色间不断切换。梁静是个演员,她情人被杀后,拿到一大笔“血债”;而蒋碧玉是个台湾的共产主义者,上世纪40年代在大陆跟日本人打过仗,50年代的残酷清洗中失去丈夫,后来回了台湾。

    侯孝贤把一个离现在不算太远的年代里的热血理想和牺牲,跟当下大家信的东西变成卡拉OK放在一起对比。虽然我心里其实挺稳的,但还是为自己反应这么大觉得不好意思。这电影要是我拍得出来的,因为侯孝贤的视角之所以特别珍贵,就是蒋碧玉和梁静的处境摆在一起,他不做评判。在侯孝贤的镜头里,梁静和蒋碧玉一样都是好人。她生活的年代没那么英雄壮烈,又不是她的错。

    几年后,我为了写这篇文章重看《好男好女》,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。更让我高兴的是,它居然在DVD越来越不流行的时候活了下来。

    我以前还担心侯孝贤的构图、长镜头和慢节奏,会被我的家庭娱乐系统影响,再加上我在皇后区伍德赛德的公寓里,周围全是拉丁音乐爱好者,到处都是噪音。可当演职员字幕开始滚动时,我又忍不住哭了。

    直到“第一资本”的银行打电话给我,说要给我一份联邦保险的存单,我嗓子还是哑的。我们聊着收益、风险和罚款的时候,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进了侯孝贤电影系列的下一部——《南国再见,南国》(1996)和《千禧曼波》(2001)——过去的事没了,现在这个被资本主义搞得边界不清的短暂时刻。

    《南国再见,南国》(1996)讲的是高哥和他的兄弟扁头、小麻花的故事,把现实又无聊的资本主义和黑社会关系摆得明明白白。

    早些时候,一群分了200万新台币的“生意人”在抱怨经济不好。合法和非法的事不仅分不清,而且根本没关系:重要的是能不能赚钱。可故事底下,总带着股忧郁味儿。侯孝贤的主角们在城乡、过去和现在间来回跑,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情绪在翻腾。

    虽然《南国再见,南国》里每个人都打电话说要买房、安定下来,但电影大部分情节都发生在汽车、火车、摩托车上。就算人物不是瞎逛,侯孝贤的镜头也特别有生气,把“安稳的家”那种感觉打破了。要是两个人在小屋里说话,总有人进进出出,电视灯光照在他们身上,外面的声音传进来,这十分钟镜头里,个拳击袋一直在晃。要说环境,那地方跟我皇后区的公寓差不多;要说实现不了的梦和靠不住的价值观,当时的处境跟2014年简直一模一样。这就让电影结尾——田里的一场车祸——让人不安地好像预示了我们以后要走的路。

    但侯孝贤对当下的失望,解释不了为什么他的电影这么感人。简单说,他总在想不到的时候,重复一段简单的旋律来表达情绪。比如《恋恋风尘》(1986),讲的是男孩女孩从乡下到大城市,男孩收到信说女孩嫁了别人,电影里没放木吉他,反而切了老村庄的镜头,音乐更像是我们看到的他们所有的挣扎,还有两人之间那点善意的“回音”,不是专门说某个时刻的。音乐能帮你伤心,侯孝贤的电影里,伤心的元素也不少。

    《恋恋风尘》(1986)

    侯孝贤给观众留足了空间,想感受啥就感受啥,不管是音乐,还是他镜头的长宽,最重要的是他那包容的眼光。对侯孝贤来说,好像每个人都一样重要,有时候观众都不知道该看谁。

    我想不出侯孝贤的镜头引导过我的情绪,或者让我特别关注过某个人——这点上,他跟斯科塞斯正好相反,也成了国际电影节上那些无聊电影的“反面教材”。可镜头确实在动,看似随便地拍东西,跟他笔下人物漫无目的的样子挺配。

    在《好男好女》里,日本兵冲过田地,袭击蒋碧玉和共产党员藏的村子。我们看见士兵躲在树后,背对我们,在高高的草丛里跑。接着镜头一歪,远离他们,跟着树定在白茫茫的天空上。这个镜头让人忘不了,可以理解为拒绝暴力,故意转过头去。

    很明显,侯孝贤不爱拍暴力——非拍不可的时候,也都从远处拍,一场血打下来,跟一群人瞎胡闹似的。可这次,镜头的运动感觉更像靠近,不是远离。镜头爬上树枝、伸向天空的时候,侯孝贤暗示着好坏一直都在,让你体验一种微妙的情绪,可能你直接看一群共产党人被杀,根本感受不到这种情绪。

    《好男好女》(1995)

    侯孝贤的导演风格,像个上帝视角的讲故事的人,他不站在角色那边(成熟后,主观镜头很少见),更别说钻进他们脑子里了。《南国再见,南国》里扁头坐在屋顶看火车经过时,这种上帝视角最明显。

    突然,镜头从火车上开始拍——重复了《恋恋风尘》里的经典镜头——火车钻进黑漆漆的隧道,然后一束光精准地出现,越来越大,露出更多蜿蜒着通向绿油油大山深处的轨道。

    《恋恋风尘》(1986)

    电影里没人坐火车,但这段落告诉我们,他们心里总揣着不安,而且这画面美得证明了生命有多丰富。所以它就像另一个“情感共鸣室”,在电影里收着你的想法和感受。

    靠着《悲情城市》(1989)、《戏梦人生》(1993)和《好男好女》三部曲,侯孝贤用不同、越来越大胆的方式讲台湾近代史,但一直保持着真实的情感,他早期《恋恋风尘》的片名,最能体现这个。

    《恋恋风尘》(1986)

    侯孝贤的电影不讲历史的“大人物”,讲的是被历史砸得晕头转向的小人物。虽然侯孝贤把所有主角都当“好男好女”,可我觉得他要是遇上个“英雄”,估计也不知道怎么拍。他讲故事时的克制,其实是种尊重,虽然这让人有点想不通。

    1985年的自传电影《童年往事》,是他最亲民、最感人的片子之一,讲40年代末一个从大陆迁到台湾农村的家庭的故事。有个场景,生病的奶奶跟成年的女儿说,她很久前死掉的那个孩子的故事。很多导演会慢慢切镜头,在讲的人和听的人之间越切越近,把情绪挤出来。

    《童年往事》(1985)

    侯孝贤正好相反,他用一串连续的镜头拍了这段:从地上的纪念品,到妈妈和女儿手的特写,再到她们的侧面,最后是远处两个女人并排坐的全景。妈妈开始说话时,半个背对着镜头。她讲完孩子死的事,镜头切到一扇窗户,窗外雨滴答滴答下着。

    可能《童年往事》最重要的一点是,这是侯孝贤自己的故事。开头有段画外音,侯孝贤的替身阿孝说,这是他童年的事,特别是跟他爸有关的。从某种意义上说,阿孝是个“不靠谱”的讲故事的人:他爸好像离他很远,电影到三分之一时,他爸就没了。

    可如果我们注意阿孝的特写镜头用得有多省,就会发现,电影讲的是一种“良心”的觉醒,他爸跟这事分不开。阿孝的第一个特写,还是个小孩,看着妈妈哭他爸。紧接着是个十几岁男孩的特写——这是电影的常规操作,说明几年过去了,现在看的是十几岁的阿孝。但这两个挨着的镜头,也把他和他爸连着了。

    后来我们发现阿孝加入了小帮派,就会想:要是他爸还在,会不会不一样?阿孝不是坏人,但走歪了。所以下次看到他的特写,他远远看着一个喜欢的女学生时,心里会咯噔一下。

    他脸上的冷劲没了,过去跟奶奶一起摘番石榴的小男孩又回来了。后来这女孩跟阿孝几乎没交集,可她一句话,就让阿孝回到了正道。

    他爸的缺席、女孩短暂的在场,加上他妈、奶奶的失落,让阿孝变成了我们想象中的侯孝贤——一个在低调、道德模糊的环境里自在待着的艺术家,有同情心,但又悄悄藏着这份同情。

    所以他跟观众保持着距离,让我们跟着他一起感受——如果感受得到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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