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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莎翁电影中最伟大的不朽经典

    作者:Darragh O’Donoghue

    译者:易二三

    校对:覃天

    来源:Senses of Cinema(2006年2月)

    亲王:福斯塔夫流着满身的臭汗,一路上浇肥了那瘦瘠的土地;倘不是瞧着他太可笑了,我一定会怜悯他的。

    ——《》上部第二幕第二场

    法国人对威廉·莎士比亚一直有点不感冒。比如,伏尔泰抱怨说,他那“可怕的滑稽剧……没有一点好的品味,也完全无视戏剧的法则”。说白了,莎士比亚的戏剧,因为混合的类型、夸张的台词和夸张的动作,不符合人们对古典戏剧的固有认知。

    正因如此,莎士比亚最钟爱的角色——约翰·福斯塔夫爵士,可能是这位剧作家最有代表性的人物了,一个故意“不管不顾”的家伙,他不在乎什么品味,随心所欲地满足自己对吃、交朋友和女人的欲望。

    福斯塔夫最早是《亨利四世》(上部)里的一个小配角,一个脏兮兮的绅士/小偷/浪荡子/吃货/酒鬼/骗子,在戏里起到了各种作用:

    作为中世纪道德剧里被重新塑造的反面角色;作为主角威尔士亲王哈尔登基时必须摆脱的两种“父亲”形象之一;作为对抗亨利·霍茨珀·珀西的骑士精神 rhetoric 和亨利四世国王的马基雅维利式阴谋的一种力量。

    可随着故事发展,福斯塔夫慢慢成了戏里的主角,以至于传说伊丽莎白女王让莎士比亚接着写这个人物的后续故事,这才有了《温莎的风流娘儿们》。

    17世纪的时候,福斯塔夫的搞笑一面,还有到处是酒馆、妓女、小偷和粪便的东街西巷,都被从原来的故事里抽出来,在《蹦蹦跳跳的骑士或被抢劫的劫匪》(The Bouncing Knight, or, The Robbers Robbed)和《吹牛者:或被困在陷阱里的小霸王》(The Boaster: or, Bully-Huff Catched in a Trap)这种独立剧里重新演了一遍。所以,奥逊·威尔斯后来改编这些戏,不算新鲜事。

    其实,这对威尔斯自己来说也不是头一遭;1939年,他的大戏《五国王》(Five Kings)把一堆莎士比亚历史剧拼到一起,还以福斯塔夫为支点。

    威尔斯对《亨利四世》改得挺狠,把上下两篇改成了一条线的讲法,把故事的顺序和内容都改了或者换了,还从其他戏(《理查二世》《温莎的风流娘儿们》《亨利五世》)里截了些场景和台词,又用了拉斐尔·霍林斯赫德的《英格兰、苏格兰和爱尔兰编年史》(莎士比亚历史剧的参考材料)里的片段来构思故事,还参考了特伦斯·韩伯瑞·怀特的幻想小说《永恒之王》(1958)当“隐藏剧本”。

    威尔斯的想法是,把福斯塔夫和亨利·霍茨珀·珀西(这脾气火爆的勇士跟国王叛乱的事就是故事前半段)代表的亚瑟王/骑士世界,跟国王和亲王哈尔代表的新兴现代世界做个对比。这个混搭的故事1960年在贝尔法斯特第一次当戏剧演,后来拍电影时又混进了更多东西。

    中世纪的春天,其实是在佛朗哥统治时期的西班牙的冬天拍的;时间没安排好,导致取景地和天气对不上;一大堆国际演员(包括玛格丽特·鲁斯福德、费尔南多·雷伊、玛丽那·维拉迪和让娜·莫罗这些人)里,有些是后期配音,有些演员口型也对不上。

    不过,这种“大杂烩”的情况,可以说是威尔斯离开好莱坞后拍电影的特色,正好反映了莎士比亚剧本本身的情况——它们本来就不稳定。就像所有莎士比亚的戏一样,《亨利四世》也没有“原始”“官方”的版本,现在剩下的都是越来越破的印刷本,来源不明,可能是莎士比亚的原稿和草稿,也可能是演出时用的提词本和演员各自的剧本。

    现存最早的《亨利四世》(上部)完整版(1598年出版)和1623年出的《第一对开本》里的“正统”版本差别挺大,这是因为这段时间里,政治审查和观众口味变了,剧本被改过。

    这种不确定和不稳定,在威尔斯的改编里反而成了主题上的好处,因为他笔下的反英雄摆弄着一个他搞不懂或者不想搞懂的、模模糊糊的假世界:电影第一个画面,福斯塔夫是个小小的剪影,在光秃秃的雪地里艰难地走。

    莎士比亚的《亨利四世》特别有套路,每部分都在重复和呼应其他部分。威尔斯把它想象成一个循环,事情开始、结束、再开始,劲儿越来越小。

    这部电影被一场让人难受的、长达10分钟的什鲁斯伯里之战打断,那场仗就是在雾和泥里乱打,用了快慢镜头和手持镜头,有马蹄声、士兵的吼叫和呻吟,盔甲和武器撞在一起的叮当声和嗖嗖声,还有从激昂的军乐到痛苦的无声合唱,再到敲得人心慌的末日音乐,这时候福斯塔夫(威尔斯自己演的)那矮胖、戴头盔的身影,就像中世纪的R2-D2机器人一样躲着危险。

    电影前半段把国王(约翰·吉尔古德演)的城堡(学者詹姆斯·纳雷莫尔说它像《公民凯恩》里的撒切尔纪念图书馆)里冷酷的权力展示,和霍茨珀(诺曼·罗德韦演)的莽撞话,还有福斯塔夫让人晕乎乎的、好像啥心不操的世界放在一起对比,亲王哈尔(基斯·巴克斯特演)不安地在三种情况里来回晃,他的笑闹在责任和规矩的管束下变得僵硬。

    这些冲突让前半段挺有劲儿,最明显的是那场抢劫戏,几个大老爷们在树林里四散逃跑,他们闹腾得好像树都动了。可这股劲儿好像在什鲁斯伯里就耗光了。打完仗,电影想重新开始,拉尔夫·理查森念旁白,国王在城堡里讲话,哈尔和波恩斯(托尼·贝克利演)合计着捉弄福斯塔夫,但没劲儿了;懒散和衰败占了上风。

    电影后半段有七个主要情节。国王快不行了;哈尔“累坏了”;福斯塔夫“郁闷”又“老了”,因为穷、没力气,只好打发走他的一帮跟班,连在他情妇(让娜·莫罗演)面前都提不起精神。

    国王死了之后,福斯塔夫和夏洛法官(艾伦·韦布演)聊起死亡和死去的朋友,让电影陷入了(恶性)循环,对应开头的闪回;哈尔把福斯塔夫赶走了,这家伙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死了;福斯塔夫的大棺材被抬到他出场时那种荒凉的风景里。

    哈尔的加冕仪式暂时止住了这种衰败,这里的讲话给福斯塔夫、剧情和电影又添了点活力。这些虚假的希望在电影里最特别但常被忽略的部分体现出来了,而且威尔斯早在《公民凯恩》和《伟大的安巴逊》(1942)这些电影里,就把“戏剧性”的深焦长镜头用得炉火纯青——安德烈·巴赞特别推崇这个技巧。

    《伟大的安巴逊》

    纳雷莫尔在他的评论里生动描述了这个镜头:一开始,福斯塔夫在远景深处,沮丧、小声嘟囔着没精神,最后他穿过整个镜头,好像活了过来,到了镜头前面,镜头都得放低才能把他拍全。这种希望的升华,只是为了让电影高潮更让人难受。

    我上面这么一说,大概会让这部电影听着特阴郁。其实威尔斯自己也说,他光强调福斯塔夫故事的悲剧性,把喜剧性弄丢了。这部电影有批评的人,但懂行的人觉得,《午夜钟声》是威尔斯的杰作,是最棒的莎士比亚改编电影之一。

    威尔斯用小预算(80万到110万美元)造出了视觉奇迹,他在《麦克白》(1948)里著名的纸板布景,换成了中世纪西班牙的不朽城堡和教堂,这是个“真实世界”的扎实背景,人物在里面看着更可信。

    安杰洛·弗朗切斯科·拉瓦尼诺的配乐绝了,从远征到国王著名的“睡前”独白的疲惫伴奏,对剧本、角色和舞台的诠释,比任何学术研究都强。尽管有些公认的困难,这部电影还是演出了真正完整的、莎士比亚式的表演,主要靠吉尔古德、巴克斯特和威尔斯这个核心三人组。

    后者的表演被批“ predictable and hollow”(可预测和空洞);其实威尔斯通过脸上流露的不理解、恐惧和说不出的悲伤,巧妙地藏起了福斯塔夫的狂妄和轻浮。最后结局挺让人心碎的,但从一开始就在酝酿。

    威尔斯可能把福斯塔夫演得太伤感了——我们基本没看到这个战争贩子高兴地踩着尸体,或者在已经死的霍茨珀身上再补一刀争功——但这是他自从查尔斯·福斯特·凯恩以来最棒、最细腻的一次表演。法国人在戛纳电影节给这部让人着迷的电影发了特别奖,也算弥补了过去的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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